《婉儿秦风》萧门医主定乾坤章节目录免费阅读
晨曦透过茅草屋顶的破洞照进来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斑。我坐在床沿,指尖触到小腹下方时,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。
这具身体的底子其实极好。即便是遭受那般重创,残存的轮廓依旧惊人——若是完好无损,恐怕会让世间多数男子自惭形秽。可惜那道狰狞的疤痕横亘其上,像条丑陋的蜈蚣,死死锁住了本该有的生机。
我深吸一口气,指尖沿着疤痕边缘轻轻按压。触感僵硬,皮下组织明显有粘连,但万幸没有伤及核心神经。在前世的临床案例里,这种外伤性勃起功能障碍,通过持续的物理**与药物熏洗,有三成以上的恢复可能。
“少爷,您在做什么?”婉儿端着水盆进来,见我按着衣襟发呆,不由得红了脸,脚步也顿住了。
我抬眼看向她,水盆里的涟漪映着她局促的神情。“婉儿,过来。”
她犹豫着走近,将水盆放在矮凳上。我斟酌着开口:“你还记得,当初商队随行的郎中怎么说的?”
婉儿的眼圈瞬间红了:“他说……说您这处伤了根本,这辈子都……”
“他错了。”我打断她,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,“这伤,能治。”
婉儿猛地抬头,眼里的震惊几乎要溢出来:“可……可京里最好的御医都……”
“御医治不了的,不代表没人能治。”我掀开衣襟,露出那道丑陋的疤痕,“你看这里,边缘还有知觉,只是气血淤堵太久。只要能让血脉重新活过来,就有转机。”
婉儿的脸涨得通红,慌忙低下头,手指绞着围裙边角:“少爷,这……这如何能治?”
“需要烈酒、艾草、还有干净的麻布。”我细数着所需物品,“烈酒要最烈的,用来消毒;艾草得新鲜的,煮水熏洗;麻布要在沸水里煮过,保证没有杂菌。”
“杂菌?”婉儿不解。
“就是看不见的虫子,会让伤口变坏的东西。”我换了个她能懂的说法,“你今日就去山下的镇子看看,能不能弄到这些。钱不够的话,把我那只玉佩当了——就是木箱里垫着的那块。”
那是原主母亲留下的唯一念想,质地普通,却被珍藏了许多年。婉儿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,最终只是重重点头:“奴婢这就去。”
“等等。”我叫住她,指尖在疤痕上轻轻敲了敲,“还有件事,需要你帮忙。”
婉儿转过身,眼里带着几分忐忑。
“接下来四十九天,”我迎上她的目光,一字一句道,“每日早晚,你得帮我按揉这里。”
婉儿像是被雷劈中,瞬间后退半步,脸色白得像纸:“少爷!奴婢……奴婢是丫鬟,怎可……”
“这是治疗的一部分。”我站起身,扶住她的肩膀,让她看着我的眼睛,“不是胡闹,也不是苟且。你看这疤痕,像不像冻住的河?我需要你用手法**它,就像春日破冰,让气血重新流动起来。”
我拿起她的手,轻轻按在自己手腕的脉搏上:“就像这样,感觉到跳动吗?我要让下面的血脉,也像这样重新跳起来。”
她的指尖滚烫,抖得厉害,却没有抽回。过了许久,她才用蚊蚋般的声音问:“真……真的能好?”
我说:“有三成把握。”
婉儿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,不是伤心,而是带着某种希冀的颤抖:“只要能让少爷好起来,奴婢……奴婢什么都愿意做。”
午后的阳光穿过窗棂,落在她泪痕未干的脸上,竟有种惊心动魄的亮。我松开她的手,从木箱底层翻出那枚玉佩——青灰色的玉料,雕着简单的云纹,边缘已经被摩挲得光滑。
“拿着。”我把玉佩塞进她手里,“早去早回,路上当心。”
婉儿握紧玉佩,转身时脚步不再犹豫。看着她消失在山道上的背影,我走到院角,将剩下的曼陀罗种子埋进土里。草木尚有重生之机,何况人?
傍晚时分,婉儿回来了,背上的竹筐沉甸甸的。除了我要的烈酒和艾草,还有几个白面馒头,甚至藏着一小包红糖。
“镇上的酒肆说这是新酿的烧刀子,最烈。”她献宝似的拿出酒坛,揭开泥封,一股辛辣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,“艾草是在山脚下采的,新鲜得很。”
我接过酒坛,晃了晃,满意地点头:“今晚就开始。”
入夜后,茅草屋里点起了油灯。婉儿将艾草煮得滚烫,蒸腾的热气裹着药香,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。她的脸在雾气中显得有些模糊,睫毛上沾着细小的水珠。
“先熏,再洗,最后按揉。”我褪下外裤,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寻常事,“力度要轻,顺着疤痕的方向打圈,感觉到发热就行。”
婉儿的手在热水里浸了许久,直到指尖泛红才拿出来。她的动作极轻,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,指腹触到皮肤时,我能感觉到她抑制不住的颤抖。
“别怕。”我低声道,“就当是在揉一块冻僵的肉。”
油灯的光晕在墙上晃动,映出两个交叠的影子。起初她总是避开我的目光,后来渐渐专注起来,手法也熟练了些。艾草的药力渗入皮肤,带着微麻的暖意,与她指尖的温度交织在一起,竟真的让那片死寂的肌肤泛起了淡淡的红晕。
“就是这样。”我闭上眼睛,感受着久违的气血流动,“四十九天,我们一起熬过去。”
黑暗中,听见她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带着某种坚定的回响。
窗外的虫鸣渐起,西山的夜依旧漫长。但我知道,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。不仅是这具身体里重新涌动的生机,还有身边这个愿意陪我破冰的人。
或许逆袭之路,从来都不是孤军奋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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